人类是灵长类高级动物,有智慧,有感情,有语言,会创造,但在一些较为低级的动物中,除了不会讲话外,也有情感,有智慧,有自已的语言和特殊的联系方式,有的甚至会自疗保护自己。在野生动物里,一只蚂蚁发现了一些食物自已搬不动,就会跑进洞内找来一群蚂蚁,便群力而搬之。一窝马蜂遇到了伤害,便会群起而攻之。有些动物父母老了,还会衔来食物进行反哺赡养。有资料记载:在俄罗斯西伯利亚,猎手们曾不止一次地发现,在一个咸水湖畔,受伤的狼机灵地在自己的伤口上泼上咸水消毒。在哥达加斯加一些狐猴受伤后,会咬碎一种叫“满地爬香”的植物叶子敷在自已的伤口上,进行止血止疼。据一些老战士们说:一些战马见自已的主人“战友”受伤后爬不上马背,便自觉地伏卧下来,让“战友”爬上背后,便站起来驮回兵营内救治。至于一些家养动物更会献媚取宠讨人喜爱,有的更会巡更守夜,捉鼠除害,为主人服务。
我是喜欢饲养动物的,尤其喜欢养猫、养狗,因为这两种动物懂人性,有情感,更有特异本领为人们服务。还是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家住在农村的土窑洞里,一排三孔土基结面窑洞,东面一孔为单窑,用作储粮和存放杂物;中西两孔有巷道相通,中间一孔留有正门,内有掌炕,来人待客,两边摆放衣柜,衣镜等什物;西边一孔为卧室,兼作水灶房。
东一孔窑里储放的粮食,竟管千方百计地防止老鼠的侵害,但还是防不胜防,储粮的袋子,柳编的囤子,还是被其咬破,窃取盗食,那时粮食本来就奇缺,但也无可奈何。
常见的老鼠有家鼠﹙简个老鼠﹚,仓鼠﹙攻山老鼠﹚,鼢鼠﹙瞎狯﹚,田鼠﹙黄尾巴老鼠﹚。田鼠和鼢鼠一般是不会入户的,只在田里侵害,只有家鼠和仓鼠在家里作害,尤其是仓鼠狡滑,个大,会穿洞,往往能穿透十多米之深,故有攻山老鼠之称。仓鼠狡狯,你用药物拌上好吃的作诱饵,它是轻意不会吃的。你用鼠夹打它,要是有一只贪嘴上了当,其它的见之,再不会入你的圈套,真是拿它们没办法。
进入东仓窑的仓鼠,有时吃不到粮食,或吃腻了,想换换口味,便不辞劳苦地向中窑打洞。打穿了便窜了进来,拣食来客吃剩的瓜子,水果什么的。有时在中窑里觅不到好吃的,便肆无忌惮地窜进卧室里来了,稍不留意,会将剩余的饭菜吃个乌七八糟,也是拿它们毫无办法。为此,我在亲戚家捉回了一只小狸猫,别看它个头不大,但是很勇敢,很有灵性。大约是养到两三个月吧?有一只大仓鼠趁更深夜静,便贼头贼脑地闯进卧室来偷食,刚进入二门,便被小狸猫发现了,一扑下去去捕捉,这只仓鼠早已吓得逃之夭夭,这大概正像老人们所说的那样:“鼠上千斤,仍有怯猫”之意吧!从此,我对这只小狸猫更加钟爱了,每次用餐,都要先给它分一份。小狸猫也很懂人性,经常在人的身上蹭来蹭去,想吃喝了,便咪咪地叫,没事了,便呼噜呼噜地睡大觉,可一到晚上,便忙乎开来了,出去捕捉老鼠,从不偷懒。从此,我家再没有受到老鼠的侵害,可惜在搬家时,将它送给了邻居去养,现在记起来,还很想念。
待到后来进了城,居住在郭家庙,为了安全起间,便养起了狗。有一次,去大市场买菜,见地摊上,有个老头在笼子里圈了几只小狗,其中有一只,毛色金黄,黑眼圈,白鼻梁,嘴边长着几根虎须,样子长得十分好看,而且乌黑的眼睛不停地望着我,一看,这家伙挺有灵性,一议价20元,我便掏钱买了下来。回到家里,我便精心地饲养起来,并给它起了个漂亮的名字叫“小黄豹” 。待它长到小板凳大小,我家的放柴炭小房内,又来了一只野猫,其毛色也是黄色的,浑身布满了虎斑纹,虎头虎脑的,额头上也有“王”字纹,尾巴上有一轮一轮的黑毛,黄黑相间,样子也长得很好看。起先它怕人,见了我们,便一跃逃出门外。后来,见我们不伤害它,便定居了下来。这只野猫也是白天睡大觉,晚上出去觅食捉老鼠。时间长了,它便和我们熟悉起来了,见了我们不躲不闪,但和我家的那只小黄豹经常打斗不休。这只野猫的“猫拳”很厉害,常使小黄豹吃亏,我一见之,便为小黄豹助威,使它转败为胜。小黄豹因此很感激我,对我很亲热,每次决斗完了、又是摇尾巴,又是舔手背,有时还会站起来,围着我转圈子,作献媚表演。
小黄豹长大了,很会巡更守夜,来了生人扑咬狺叫,可一见我们出来接待来人,便停止了狺叫,望着我们摇尾巴,知道是熟人来访。时间长了,我们怕出意外,便将其拴了起来,有时,在夜晚挣脱了缰绳,它只是在院子里跑着转圈子,从不跑出大门外。第二天早上,见我们起来了,便摇着尾巴自觉地跑到拴狗桩前,让我们拴好它,小家伙真乖,真听话。
2014年,我们搬进了新居,旧地方留给了儿孙们居住,小黄豹也留给了他们看门。大约是过了两三个月吧?我有事返回旧居,大门一开,见我回来,小黄豹惊喜万分,又是鸣叫,又是摇尾,当我用手摸着它的脑瓜时,竟然感动得流下了热泪,在我离开时,它还是摇着尾巴,目送我走出大门。
遗撼的是我当时因事务急,一时没想到给它带点儿吃的,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儿懊悔。
(作者系靖边县教育局退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