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祖先在漫长的茹毛饮血的蛮荒生活中,逐渐懂得了用火,由生吃到熟吃,由单一的渔猎肉食,到采集植物的种子和根茎当粮吃,当菜吃。他们在寻找食物的过程中,经过亲自品尝和实践,懂得了哪些东西可以吃,哪些东西不可以吃,有毒,并且懂得了一些东西不但可以当粮吃,充饥,还可以用来治疗疾病。民间向有“神农尝百草,一日遇七十毒”的传说,《诗经》里有不少关于人们到野外采撷野生植物作食的记载,如,《召南﹒采蘋》,《唐风﹒采苓》等。成书于秦汉时期的《神农本草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药物专著,里边好多药物就是我们今天仍在食用的粮食、蔬菜,只是名称不同罢了,如将大蒜叫葫,油菜叫芸苔,白菜叫菘,蔓菁叫芜菁,萝卜叫莱菔,芹菜叫水斳,土豆称土芋。
随着人类文明与进步,生产力的发展,一些容易移栽和经济效益较高的野生植物,便进行了人工种植,一些不容易成活和经济效益不高的野生植物,仍靠人们在野外零散采集,如苦菜、地椒等。据我所知,目前,我县有以下十种蔬菜和野生调味植物仍以野外采集为主,或自用,或在市场上出售。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对山里的野生动植物比较熟悉,根据自已已掌握的知识和生活经验,现将以下十种本地区常见的野菜、野味且有一定药物效用的菜蔬,从识别要点等诸方面作一简略介绍,以供大家采集时作为参考。
苦菜,又叫苦苣,菊科,头状花序,花色淡蓝,内有黄芯,根叶丛生,茎叶对生,羽状深裂,根茎折断,有白色乳汁流出,易污衣物。其味苦,性寒,无毒,《本草纲目》载:能治五脏邪气,厌身胃痹。在野外采来当菜吃,耐饥,故有“度荒菜”之说。其汁可以解蛇毒,除瘊子,基叶煎汤熏洗患部,可治痔漏等症。
荠菜,又叫粽子菜,荠荠菜,十字花科,根叶丛生,茎叶互生,羽状深裂,开十字形小白花,总状花序,蒴果扁平,呈倒三角形,多生长在田埂,路边。其味甘,性温,无毒,能利肝,和中,益五脏,嫩苗可采来当菜吃。
沙芥,十字花科,多生长在湿地、沙漠中,花为金黄色,或浅黄色,四瓣十字排列,总状花序,根叶丛生,茎叶对生,羽状深裂。其味辛烈,无毒,能涤荡肠胃食积,但不宜多食,食多了影响泌尿﹙黄芥与其为同科,现多为人工种植,籽可榨油,用来榨糕色泽鲜亮,但有心脑血管病的人不宜多食﹚。
马齿苋,又名长命草,蚂蚁草,马齿苋科。叶肥厚,肉质,幼苗状如马齿,茎多匍匐于地面。花小,黄色,雌雄两性,3至6朵簇生于顶端。其味酸,性寒,幼苗可以采来当菜吃,也可以药用,是一味治疗脓血便的重要中草药。生药捣烂外敷,可治手脚红肿。
灰灰菜,俗称灰条。《本草纲目》载:梁简文帝在“劝医文”中,把它称为灰涤菜,民间叫串音了称为灰条。各地野外都有生长,4月生苗,茎上有紫红色线楞,叶尖面有齿,叶面青色,背面白色,茎、心、叶背面有白灰样敷生物,这时采来当菜用很好吃,笔者小时候因年荒曾吃过此菜,味道鲜美,很像大家常吃的洋芋烩小白菜。其味甘,性平,无毒,采来可以当菜吃,亦可药用杀虫。
蒲公英,俗名黄花菜,菊科,其株小,根叶丛生,羽状深裂,花开时,艳如金菊,头状花序,花谢结籽后,朔果随风飘荡,落地繁育,花茎中空,可采来生吃,其根、叶可炸熟调菜吃。蒲公英,味甘,无毒,为广谱抗菌植物,可治多种疾病。
薤白,又叫小蒜,也有不同叫法,百合科,叶线形,花白色,有散在粉红点,顶生,聚伞形花序。其味辛苦,性温,无毒,采来可以作为调料,亦可以药用。据《本草纲目》记载:其具有强筋骨,除寒热,去水气,散气结的作用。今人多与其他中草药配伍,治疗心绞痛和房窦综合症。
沙葱,又叫茗葱,野生于沙中,今多有人工种植、与葱白属同科,味甜辣,食用多取其茎叶。其性温,有发散风寒,通阳利窍的功用。
乍蒙,百合科,高尺许,茎直立,叶线形,花粉红色,头状聚伞花序,结籽成熟后,很像花椒籽。其味辛辣,具有行气,开胃作用,农民多在花开时,采集下来,捣成饼,晒干,食用时揉成末,放入油中炸熟,味道特香,陕北地方风味小吃“酸汤剁荞面”,就是以此物作佐料的。
地椒,俗名山椒,又称百里香,为唇形科灌木植物,茎高尺许,沿地面伸展,有许多分枝。叶对生,椭圆形,全绿。花唇形,紫红,或白色,轮伞花序。陕北人在炖羊肉、或炒炒面时,多用此物作调料,香气扑鼻,别有风味,成为塞上的特色小吃。
由此可见,我们今天吃的菜蔬,好多源于药物,药即菜,菜即药,大家应懂得保护菜源的绿色,无害,有益于人体健康的重要性。
(作者系靖边县教育局退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