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边上思故乡
这一时间,能说会道的袁根根精神抖擞,又连续跑了靖边梁镇公社、东方红公社、三岔区公社的好几个乡村,领着永定县汉渠大队的后生们看婆姨。经过一番奔波,他先后带上来八位姑娘,大家都奔着大米白面而来。王改改、李巧巧、张兰兰,连袁根根的孙女袁桃桃都被介绍到了永定城边永和大队,他们从不适应到忍耐过光景,大多数生活过得很安逸。
东方红公社金沙湾大队常老汉的三个女儿都嫁到了银川。一九七一年,袁根根领着永川县罗姓小伙,提亲常老汉的三女儿常绿叶。媒婆说得天花乱坠,那后生相貌平平,当时常绿叶亭亭玉立,左不愿意,右不同意,但媒婆再三保证,小伙反复承诺对常绿叶好上加好。谁知过了门后,他竟让绿叶不能和任何人说话,稍不留神就是连打带骂,最后导致离婚。没有共同语言且互不了解,三天见面,五天出嫁,为了吃大米白面,指婚、配婚,加之丈夫不能疼爱宽慰,哪能不离婚?不幸的绿叶经常站在黄河边向家乡张望。
梁镇公社王崾崄大队十七岁的贾小叶,一九七一年夏天以200元彩礼,一袋大米,五十斤白面,又经袁根根说和,就和一位刘姓小伙到了贺山县清河大队。小刘本性善良,对贾小叶又好,但是,小叶还是一坐娘家就不回去了。小刘母亲精明过人,说话干脆,说动了队委会,让亲家兄嫂迁移水乡之地。刘老太太骑自行车捎上大米,历经4天跋涉到了梁镇王崾崄庄,找了袁根根,说动了亲家一家迁到产大米、种麦子的富庶之地,媳妇总算安了心。
小河公社王圪崂大队王凤军夫妇二人刚结婚就随妹妹王改改同时迁到贺山县永红大队落户。妹妹帮哥嫂租了房子居住,他们吃到了大米白面,参加到犁田、种麦、插秧的劳动中,王凤军年轻力壮,很快适应这里的劳动活。
王凤军当年是共青团员并有户籍所在地的证明,在家乡时经常参加会议过组织生活,谁知永红大队召开团员会却没有让他参加。原来永红大队队长、政治队长根本不承认,当面挖苦:“你这个老山汉,上我们这里来吃上大米白面还不知足,啥团员?不承认。”气得王凤军后悔上来,妹夫好言相劝,跑了大队部,答复是介绍信没见到,队长报都没报。三个月后,夫妇俩又返回原籍,还是本乡天地好!妹妹王改改专程送哥嫂过了黄河,渡船已过东岸,王改改抹着眼泪站在黄河畔,久久望着东方,挥着手,挥着手……
杨桥畔公社老河庙大队杨小英,十八岁,也是经媒婆介绍,和银川郊区大队小伙梁玉峰结婚。小伙子白净脸庞,一米七五的个子,小英对他是一见钟情。亲戚们都说这位媒婆介绍这后生,实在配得上俊俏的杨小英。一九七一年春来到银川心情愉快,种菜种稻,又因梁玉峰表哥是生产队长,未受一点歧视,夫妻和谐,互相恩爱,生儿育女,光景过得很好。双方父母经常来往,他们俩的婚姻,引来不少羡慕的目光。杨小英算是“走西口”的靖边姑娘中最如意的一个人。
当然,类似小英这样远嫁他乡过上好生活的靖边姑娘们,那年月也确实不少,她们大多数受歧视也就是两三年,之后就会被当地人或家里人所接纳。靖边姑娘为了生计远嫁银川的现象,直至土地承包后才停止。
(作者系靖边二小退休教师)